當前國際經貿環境不斷出現新變化，國際格局和國際體系正在發生深刻調整，世界正經歷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世界大變局的調整呈現出一系列前所未有的新特征新表現，世界經濟版圖發生的變化前所未有，國際經貿環境日趨復雜，不確定性不穩定性明顯增強。企業作為市場主體，是經濟發展動力源。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戰略實現歸根結底需要通過企業的創新發展予以實現，尤其是在具有國際競爭力的出口企業的創新發展轉變。面對貿易政策不確定情形下，如何推動中國出口企業的創新發展，相關文獻研究還不充分。

　　本書以“貿易政策不確定性對出口企業創新的影響研究”為主題，以貿易政策不確定性作為切入點，深入研究其對中國出口企業創新的影響，為中國出口企業創新發展這一主題的研究提供了一個新的解釋維度，本書的研究思路為：

　　在系統梳理相關研究和理論的基礎上，對貿易政策不確定性和出口企業創新這兩個核心概念進行了界定，然后分析已有研究關于貿易政策不確定性和出口企業創新的兩種截然不同的結論的原因。并從創新投入和創新產出兩方面，關于貿易政策不確定性如何影響出口企業創新進行了系統的理論推導。接著探討貿易政策不確定性影響出口企業創新的作用路徑。激勵效應下的作用路徑包括風險承擔水平和政府補貼；選擇效應下的作用路徑包括融資約束、企業生產率和出口目的地特征；利用全球反傾銷數據庫、海關數據庫、國家統計局統計數據，以及國泰安數據庫等有關的數據資料，分別對中國企業在樣本期內面臨的貿易政策不確定性、企業創新等方面的特征事實加以描述和分析，并進一步通過貿易政策不確定性與出口企業創新的聯系進行分析；接著進行了實證分析。通過構建計量經濟學模型，并利用從反傾銷數據庫、海關數據庫，以及國泰安數據庫等獲取的數據，從實證角度考察貿易政策不確定性對中國出口企業創新的影響。通過Dippel（2020）的因果中介工具變量模型，實證檢驗貿易政策不確定性影響出口企業創新的中介機制，并解釋了貿易政策不確定性影響出口企業創新的“選擇效應”。最后，結合理論分析和實證結論，針對在貿易政策不確定性下如何促進和實現出口企業創新發展提出政策建議。基于以上的研究思路，本書的章節內容安排如下：

　　第一章，貿易政策不確定性與出口企業創新關系問題。在國際環境和國內發展條件都發生重大變化的歷史背景下，怎樣保持中國外貿傳統模式、加快培育競爭新優勢，是事關中國發展全局的重大問題。在貿易環境不確定性日益凸顯、出口企業競爭日益激烈的形勢下，世界經濟增長乏力、全球市場需求回落、貿易保護主義升溫等呈現出一系列前所未有的新特征新表現，不確定性不穩定性日益突出。中國經濟已由高速增長階段轉向高質量發展階段，企業作為市場主體，是經濟發展的動力源。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戰略實現歸根結底需要通過企業的創新予以實現，尤其是具有一定國際競爭力的出口企業的創新發展轉變。有關出口企業如何應對貿易政策的不確定性及各種風險的疊加效應從而實現創新發展是學界、業界關注的焦點、熱點問題。本章主要是通過對現象及現有研究的簡要梳理，提出本書的研究問題，即貿易政策不確定性如何影響出口企業創新，這也是當前亟需關注和解決的重要問題。

　　第二章，企業技術創新與貿易政策不確定性研究進展。企業創新發展是推動我國經濟提質增效的重要一環，也是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基礎所在。在貿易環境日益嚴峻的背景下，如何推動出口企業創新實現高質量發展，儼然成為當下國際經濟學研究的熱點話題。當前已有部分學者從不確定性視角展開研究，考察貿易政策不確定性對出口企業創新活動帶來的影響。本章節主要基于國際貿易與企業創新理論，聚焦貿易政策不確定性對出口企業創新影響，對相關國內外研究現狀和發展動態進行梳理。經過系統梳理與分析，與本研究密切相關的文獻大致可以分為三類：第一類是關于企業創新的研究，包括從理論層面的創新解讀、創新的影響因素，以及創新的測度等內容；第二類是關于貿易政策不確定性的研究，主要涉及貿易政策不確定性測度方面的研究；第三類是關于貿易政策不確定性所產生的微觀經濟后果研究，如對企業創新影響。根據以上的梳理，本部分主要從創新思想與概念、企業技術創新的相關研究、貿易政策不確定性的相關研究、貿易政策不確定性對出口企業創新的影響、關稅變動對出口企業創新的影響、非關稅變動對出口企業創新的研究等方面展開文獻綜述。

　　第三章，貿易政策不確定性影響出口企業創新的機理闡析。現代創新理論認為，企業創新的內涵即是將各種生產要素重新組合，同時將生產要素和生產條件進行新組合，但是新的組合過程將會對企業產生調整成本。基于這一核心思想，本章對貿易政策不確定性影響出口企業創新的理論機理進行闡析。具體涉及以下幾方面的研究內容：首先，對核心概念進行界定，包括貿易政策不確定性和出口企業創新兩個關鍵概念。其次，梳理已有文獻中關于政策不確定性影響企業創新的理論基礎，涉及了企業創新理論、異質性企業貿易理論、政策不確定性與企業創新關系的理論，并分析相關研究得到正向和負向兩種截然不同的結論的原因。在此基礎上，基于原因的探討，開始本章核心部分———貿易政策不確定性如何影響出口企業創新的理論推導，主要從創新投入和創新產出兩個方面分析了貿易政策不確定性的作用后果。最后，在得出貿易政策不確定性對出口企業創新產生正向促進作用的基礎上，深入探討貿易政策不確定性影響出口企業創新的作用路徑。

　　第四章，貿易政策不確定性與出口企業創新的特征事實。本章在第三章貿易政策不確定性影響出口企業創新機理的理論分析基礎上，對貿易政策不確定性與出口企業創新的特征事實展開分析。通過梳理并確定貿易政策不確定性、企業創新的相關測度指標，利用全球反傾銷數據庫、海關數據庫、國家統計局統計數據，以及國泰安數據庫等有關的數據資料，分別對我國企業在樣本期內面臨的貿易政策不確定性、企業創新等方面的特征事實展開描述分析，并進一步對比了貿易政策不確定性與出口企業創新的聯系，進而為后續實證研究提供事實基礎和基本分析依據。具體來說，本章的內容主要涵蓋貿易政策不確定性的測度方法選擇、出口企業創新的測度方法選擇、貿易政策不確定性的特征事實、企業創新的特征事實。本章主要是通過特征事實分析，整體描述我國企業出口波動特征事實，描述我國企業面臨的貿易政策不確定性實際情況，從而為后續實證分析提供事實分析基礎。具體來說，涉及貿易政策不確定性與出口波動方面、貿易政策不確定性指數的變動，以及產品層面的出口商品的特征事實，為后續實證研究提供初步的證據。

　　第五章，貿易政策不確定性影響出口企業創新的實證檢驗。本章的實證分析與第三章的理論分析和第四章的特征事實分析相對應，也即在前述理論分析和特征事實描述的基礎上，進一步利用實證方法，檢驗貿易政策不確定性對我國出口企業創新的影響效應。具體來說，本章基于前述理論分析，通過構建計量經濟學模型，并利用從反傾銷數據庫、海關數據庫，以及國泰安數據庫和Wind數據庫等途徑獲取的數據，從實證角度考察了貿易政策不確定性對我國出口企業創新投入、創新產出和創新效率的影響。在本章的實證研究過程中，主要內容涉及：實證研究過程設計、模型中所使用主要變量特征描述、基準回歸分析、穩健性與內生性，以及動態效應分析。概括起來，包括三方面內容：首先，簡要介紹本章分析所使用數據的總體情況，描述所使用數據的基本特征，同時對所構建的計量經濟學模型進行說明。其次，進一步利用OLS模型，對貿易政策不確定性與我國出口企業創新之間的關系進行基準回歸，并通過工具變量模型等多種方法進行穩健性和內生性檢驗，以更好地識別貿易政策不確定性和出口企業創新之間的內在因果邏輯。最后，對本章的關鍵內容做了簡要的概述總結。

　　第六章，貿易政策不確定性影響出口企業創新的效應檢驗。本書在第五章關于貿易政策不確定性影響我國出口企業創新分析的結果表明，貿易政策不確定性對我國出口企業創新具有明顯的“激勵”作用。也就是說，為更好地應對來自環境不確定性的挑戰，出口企業采取了相對更主動的創新策略，即企業會通過創新來應對貿易政策不確定性的變化。在此基礎上，本章進一步探討了貿易政策不確定性如何影響我國出口企業創新，即貿易政策不確定性影響我國出口企業創新的渠道機制。同時，進一步的動態作用檢驗發現，貿易政策不確定性對企業創新的“激勵”效應會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減弱。本章通過Dipple（2020）的因果中介工具變量模型，實證檢驗中介變量企業風險承擔水平和政府補貼在因果路徑中的作用以識別潛在因果機制，并且通過納入工具變量，在處理和解決傳統中介分析中可能存在的內生性等問題，使得統計結果更具穩健性和可靠性，最終的檢驗結果支持了企業風險承擔水平和政府補貼是貿易政策不確定性下影響出口企業創新的重要渠道。在此基礎上，進一步解釋了貿易政策不確定性影響我國出口企業創新的“激勵效應”和“選擇效應”。

　　第七章，貿易政策不確定性與出口企業創新的結論及建議。如何適應百年未有之大變局，應對日益復雜、動態的外部環境挑戰，已成為我國出口企業不得不解決的主要問題。黨的二十大報告再次指出，創新是第一動力，要加快實現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企業作為國家創新發展的重要載體，揭示貿易政策不確定性對企業創新的影響對我國創新驅動發展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所以，筆者首先通過理論分析，從微觀企業層面和產品層面深入探討貿易政策不確定性影響我國出口企業創新的激勵效應與選擇效應。然后，綜合利用OLS模型、工具變量模型、Heckman兩步法等多種實證方法揭示了貿易政策不確定性對出口企業創新的“激勵”作用。進一步，通過因果中介工具變量模型揭示了貿易政策不確定性影響我國出口企業創新的渠道機制，與傳統中介效應檢驗方法相比，該方法可以更好地識別貿易政策不確定性影響出口企業創新的因果機制。在此基礎上，通過構造交乘項的方式分析能力異質性條件下的貿易政策不確定性對我國出口企業創新的“選擇效應”。最終，在理論分析和實證檢驗的基礎上，形成本研究的研究結論并提出建議。

　　本書對貿易政策不確定性與企業創新關系的探討具有重要的學術與實踐價值：

　　在理論價值層面：已有文獻通過不同角度考察和分析貿易環境不確定性所產生的影響，但對于出口企業的創新以及影響機制的文章較少。本書拓展了研究視角，以貿易政策不確定性為切入點研究企業創新活動。在一定程度上，本書拓寬了貿易政策研究領域，豐富和完善了企業創新理論研究。其一，本書梳理相關文獻和理論的基礎上，構建貿易政策不確定性影響出口企業創新活動的理論框架，分析出口企業創新活動的影響機制。通過對動態模型的量化分析，將知識資本與一般資本要素的調整方式進行區分，認為知識資本是一種無形資產，不能像一般資本要素那樣直接交易，闡述了政策不確定性如何影響企業研發活動的理論機理，提出政策不確定性對企業創新活動具有激勵效應和選擇效應的理論模型框架，嘗試從理論上為貿易政策不確定性如何影響企業研發活動的決策行為提供合理解釋。其二，更進一步，采用因果中介工具變量模型，更好的處理選擇性偏誤和緩解內生性等問題，并對企業創新的影響進行了異質性分析，揭示了企業風險承擔水平和政府補貼是貿易政策不確定性影響企業創新的兩個重要渠道。拓展了不確定性影響出口企業創新活動這一研究領域的評估方法及檢驗方法，深化了貿易政策不確定性對出口企業創新發展的路徑研究。

　　在實踐價值層面：由于新時期國際經貿環境不斷出現新變化，當前國際格局和國際體系正在發生深刻調整，世界經濟的版圖發生的變化更是前所未有，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的調整呈現出一系列前所未有的新特征新表現，不確定性不穩定性日益突出。同時中國經濟正處于轉型升級、新舊動能轉換的關鍵階段，創新是今后推動中國經濟持續健康發展的基本動力。對于出口企業而言，通過創新掌握核心技術，是在國際競爭中取得優勢的關鍵。在變化的外部環境下和中國經濟新舊動能轉換的窗口期，如何幫助出口企業擺脫創新能力不足和高端科技產品競爭力不強這一困境，深入探討貿易政策不確定性對中國出口企業創新活動的影響變得至關重要。本書采用異質性分析、中介效應和選擇效應等分析貿易政策不確定影響企業創新發展的效應和機制，研究結論為中國出口企業在不確定的貿易政策下通過創新尋求高質量發展指明了路徑和方向。

　　本書作者：李拯非